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柬埔寨的省思、底層社會的悲歌、邊緣人的選項

新聞來源:欠債情侶到「柬埔寨拼一把」反而不想返台:回來後什麼都沒有了

最近許多關於柬埔寨的報導,這一篇算是比較貼近事實的;在向一些業內人士打聽過後,更得到了證實。當然,凡事都有大比例的通例,以及極少數的特例;不需要拿極少數的特例,作為攻擊通例說的武器,是《暗黑真相網》一直強調的觀念之一。就像JKF女郎中,有沒有真奶?有沒有純樸的女孩?當然還是有的。

其實,那些所謂「被騙去」柬埔寨的年輕人,真的十之八九,從一開始都知道,自己去柬埔寨,是要從事詐騙相關工作的。然後當中的絕大多數,都是因為「產值低落」,最後連詐騙集團都不要,才上演這麼一齣「被救回來」的戲碼。

柬埔寨西港KK園區裡的詐騙集團,各據山頭、各有文化,不是每一個幫派都那麼樣的慘無人道。但不管是紅蘿蔔還是皮鞭式管理,相同的是,只要你「做得出業績」,就能夠在組織裡,一路往上爬。詐騙集團跟一般企業相同的地方是:它們也都需要,能有高產值的員工。否則,每位員工每天的吃喝拉撒睡,那都是成本、都是要燒錢的,人家可不是慈善事業。

長期沒有產值的員工,站在純資本主義的角度,就是不良資產。不良資產的下場,不外乎就是要你賠錢,替自己「贖身」(要是一般企業也能這樣,該有多好?沒有做出產值的員工,就得賠償公司對他的「投資」。)沒錢賠?那就打電話叫你的家人付錢。再沒有?那最慘的結局,就是女的抓去賣淫,男的(以及賣淫都賣不出去的女人)把身體拆一拆賣器官。

在上述的邏輯中,傳統企業是把對員工的「投資風險」,承攬在自己身上。萬一投資到負產質的員工,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,趕緊資譴(還得付資譴費)再找新員工。但詐騙集團(或其他的黑產業)可就沒這麼社會主義了,它們把對員工的投資,視為一種「借款」。也就是公司只是借錢給你,讓你「自己投資自己」。而事後,這些「借款」當然是要還給公司的。

記不記得也是好幾年前,有陣子網路上在議論「實習該不該給薪水?」的議題。記者去訪問了柯文哲,柯P回答說:「實習給薪水?我沒跟你收學費就不錯了!還要薪水!你來實習我還要花時間教你......bla bla」雖然這樣的言論,很不政治正確、很不勞基法、很不受多數人歡迎。但某個角度(無血無淚的純資本主義)來說,柯P說的一點也沒錯。(新聞連結:學生:實習沒薪水? 柯P:沒收你學費就不錯了!

同理,那些詐騙集團所採取的思想主義,就是「你要付他們學費」,來學習如何詐騙。然後這些學費(以及你吃喝拉撒睡的雜費),還得從你日後的業績中來扣除。做不出業績?很抱歉,你還是得把這些欠款還給公司!做得出業績,那你很自然的就能在組織中,慢慢的往上爬。爬到也許管理階層,或甚至大佬身旁的重要幹部;也就是那些詐騙集團的徵才文中,所描繪的那種等級。

它們沒有騙你,在那些詐騙產業鍊中,真的有人爬到那個高度、享有那樣的收入及生活。只是,萬中選一。就像那些升學補習班,貼了一堆廣告說,我們有幾位幾位同學考上了台大醫科。但這並不代表,你去報名了,就一樣可以考上台大醫科。只描繪好的一面,以及只呈現少數的成功案例,在什麼行業都一樣。投資理財的市場不更是如此嗎?人們還不是一樣前仆後繼的,把辛辛苦苦的工作的血汗錢,投到金融市場裡,或是繳學費給那些投資大師。

而就如同一開頭的那對情侶一樣,他們在台灣早已是負債累累、沒有未來的社會邊緣人。其他去柬埔寨的年輕人,大概也有至少70%以上,都是這種社會邊緣人,財務負債、親情負債、社會責任負債......等各種包袱,讓他們不可能在台灣找到一份正常的工作,過上一個正常的生活。當然,自身教育水平、專業能力、努力態度......的低落,也是導致他們成為社邊邊緣人的主因。

因此,對這些社會邊緣人來說,選擇去柬埔寨「重新開始」,已經是他們沒得選擇下的唯一選擇了。只是,這個「重新開始」,很殘酷的,就是得從那麼底層來開始。但另一方面來說,把這些社會邊緣人,送去柬埔寨,對台灣整體社會來說,其實並不是壞事,原因我們在【寫給想要創業的年輕朋友】一文中已經提過。

像這樣的對話,就真的只能在精英男的暗黑群組裡私下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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